“挡我者死！”
黑夜的战场上，李长歌长枪舞动，如同一道龙卷风一样四处冲杀。
龙胆亮银枪威不可挡，一枪捅穿了一名吐谷浑千夫长的心口，然后将其像稻草一样高高的挑起，猛的抛砸出去。
“轰！”
那千夫长的尸体重重落在了密集的敌军之中，瞬间就将七八名吐谷浑骑兵，从马上依次砸落了下去，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。
被砸中的吐谷浑士兵，轻则骨断筋折，重则当场吐血毙命。
照夜玉麒麟一声嘶鸣人立而起，李长歌拉着缰绳飞跃至半空，银枪猛的抡圆了一扫，周围顿时溅起了一蓬又一蓬的鲜血。
足有十余骑分布在四周的吐谷浑士兵，被枪锋扫中了喉咙，歌喉而死！
周围其他侥幸没被扫中的吐谷浑骑兵，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，目光骇然的策马后退，想要远离这尊少年杀神。
这一来，就压迫到了后面的那些吐谷浑士兵。
“稳住，不许乱！”
“迎战唐军，不要向后！”
“乱阵型者杀无赦！”
而后方的吐谷浑大军之中，那些将军千夫长的呼喝之声此起彼伏，然而却根本就约束不了麾下的军队了。
因为吐谷浑作为游牧民族，军中以骑兵居多，而骑兵作战，最需要开阔的战场，才能充分发挥机动性和冲杀的速度势能。
如今大批的吐谷浑骑兵，因为乱了阵脚，在黑夜中聚集在一起，不但提不起速度，甚至连辗转腾挪都难以做到。
如此一来，骑兵的战力就算是废了一大半，在三支陇右唐军，尤其是李长歌神勇无比的冲杀下，根本就支撑不住，就像山崩似的，由点向面，逐渐崩溃。
“顶不住了，快逃啊！”
不知哪里响起一声吐谷浑士兵的惊呼声音，紧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吐谷浑骑兵放弃了抵挡唐军，转而拼命的策动战马，挤出队列向着没有厮杀的方向逃去。
量变最终引起了质变，前面败下来的败兵，挤压着那些还没真正与唐军交战上的吐谷浑兵，也被裹挟着后退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便是所谓的兵败如山倒，哪怕整只军队实力尚在，只要有一部分士兵和阵型率先崩溃，就会带动整只军队全线溃败！
“国相大人，这可如何是好！”
“士兵全都乱了，压根就不听号令！”
“国相，我等快走吧！”
天柱王身边，那些吐谷浑将领全都六神无主了，黑夜中到处都是人喊马嘶的惊呼，吐谷浑大军像受惊的羊群一般，向着四面八方奔逃。
甚至连天柱王所在的中军，都被冲散了大半！
这个时候，天柱王也从慌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，脸上充满了悲愤而痛苦的神色：“本相之策，原本万无一失！
谁能想得到，唐军居然如此大胆，先一步渡河包抄我军之后，让我军陷入了圈套啊！”
说着这话的同时，眼看着唐军的喊杀之声，距离吐谷浑中军这里越来越近了。
天柱王的眼中，也终于从绝望变成了不甘心和怕死的惊恐：“撤，快撤！分开撤退！
把帅旗扔了，以免引起唐军注意！”
说着，天柱王竟直接放弃了中军，只带着数百骑精锐的亲卫，向着远处的黑夜之中，亡命的逃去……
天色渐渐的亮了，洮河以西的战事，也终于结束。
这一役，陇右将士们在李长歌和侯君集的统帅下，夜袭击溃吐谷浑的主力，斩首二万人！
从洮河西岸到远离洮河数十里的地方，到处都是吐谷浑的尸体，以及慌乱逃生时丢弃散落的兵器、旗帜、甲胄等。
尤其是洮河西岸的吐谷浑大营，更是直接被放弃，军营中囤积的一些粮草和牛羊箭矢等，也尽数落入了唐军的手中，瞬间就解决了陇右将士们的燃眉之急！
“启禀上卿，这一战的战果，已经统计出来了。
昨夜我军斩杀吐谷浑步骑两万，缴获青塘良马八千匹，吐谷浑营中牛羊数千头，粮草一万石，箭矢五万支！
而我军几乎没有战损，唯有千余人负伤！”
原本吐谷浑的帅帐之中，李长歌慵懒的躺在天柱王的狼皮座椅上，听着陇右副将刘玄运的禀报，不禁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。
大帐之中的侯君集等陇右将领，也人人面带喜色，看向李长歌的目光中，充满了深深的崇拜和敬佩。
原本他们以为李长歌的夜袭计划，是在弄险。
但是现在的战果，却让他们每个人，都为之前的想法感到天真和惭愧。
“上卿真是神机妙算，这一战之下，我军不但暂时解决了粮草之急，还一举收复了洮河以西。
在昨日之前，这都是末将等绝不敢想象的事情！”
“刘将军说得对，末将现在对上卿大人，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，上卿真乃是卫青霍去病再生啊！”
陇右的将领们，纷纷喜笑颜开的恭维道，每个人的脸上，都舒展开了。
“可惜让那天柱王在我眼皮子底下逃掉了，谁能想到这个吐谷浑国相，居然会放弃中军和帅旗，藏在溃兵里逃跑。
末将有罪，请上卿责罚。”
一名年轻的骑将校尉满脸惭愧，单膝跪地的请罪。
李长歌见状，淡笑着摆了摆手：“苏将军不必自责，毕竟在黑夜之中作战，能有昨夜的战果，已经足够了。
毕竟我军人数少战马也少，即便是追杀，也追不了多远。
区区一个天柱王，即便一时逃了，也早晚逃不过本上卿之手！
将军暂且养精蓄锐，要不了多久，天柱王和那逃走的五万敌军，便会成为我大唐将士的刀下亡魂！”
被称为苏将军的年轻骑将，重重的点了点头，看向李长歌的目光中，满是尊崇：“末将谨遵上卿之命！”
他叫苏定方，是陇右军中的折冲校尉，统帅一支一千人的骑兵，作战勇猛而尽责。
现在的苏定方，只是陇右的一名小骑将，但是李长歌却知道此人是个将才。
在原本的历史上，苏定方后来曾经追随着李靖征战突厥，仅帅二百骑趁着大雾袭破了突厥颉利可汗的王帐！
更在唐高宗李治的时代，接过了李靖程咬金的班，成为了大唐军方的中流砥柱。
而此刻，这个未来的大将之才，却对李长歌心悦诚服，发自内心的尊崇这个年轻的上卿，更愿誓死追随李长歌而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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