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凯赶到办公室的时候，秦臻已经到了。十一月份的天气，李凯已经穿上了小棉袄，可他却仅穿了一件白色的厚毛衣，看起来有些单薄。
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？”李凯气喘吁吁地问。
“我也刚到。之前在图书馆，离这比较近。”秦臻给李凯引路，一进办公室就直接打开文件柜，拿起出文件夹，开始翻找。
“你经常来这？”秦臻对办公室的熟悉程度让李凯惊讶。
“我有时会来帮忙。”秦臻一边查找一边回答。
“今天，麻烦你了。”李凯走到他身边，一起帮忙找空手道道场的地址。
“找到了！在这！”秦臻用食指指着一行字道。
李凯立刻拿出手机拍了一下，感谢道：“真是多亏你了！”
“你找这个做什么？”秦臻将文件归回原处。
“我有很紧急的事情要立刻去这个地方！今天谢谢你！回来请你吃饭！”李凯说完就要走。
“等等！你一个人去？这地方有点远，你认识吗？”秦臻叫住了她。
“我……可以导航！”李凯有些犹豫。
“你不是很急么？找错了怎么办？这个地址我大概知道怎么走，我带你去吧！”秦臻建议。
“真的？那麻烦你了！我们现在就走！”秦臻雪中送炭，李凯感激不尽！
……
大约四十分钟以后，秦臻带着李凯找到了市中心的空手道道场。可是到了那里，李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“两位同学，你们是来报名的吗？”前台小姐热情接待。
“不是。我来找人。他们在这训练。”李凯吞吞吐吐地回答。
“那请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？”
“叶子舟……还有……程晶……”李凯有些心慌。
“好的。请您稍等。”
为了平复心情，李凯分散注意力，环顾四周。这里的装修简约大气，又颇具古典韵味。喇叭里播放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轻音乐，走廊里隐约可以听见道场里训练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，叶子舟同学今天并没有课。至于程晶同学，刚才他已经下课了。”前台小姐给出结论。
“我知道叶子舟今天没课。那她刚才有没有来找过程晶？”李凯焦急询问。
“对不起，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前台小姐有些为难。
“那请问程晶是几点下课的？他已经走了吗？”李凯继续询问。
“程晶同学十五分钟之前就下课了。至于走没走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前台小姐礼貌回答。
“那我们可以进去问问他的教练吗？”秦臻见李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插嘴问了一句。
“程晶同学刚才在f教室训练，这个教室现在是空闲状态。程晶的教练是陈军老师，你们可以去教练办公室问问。”
“谢谢！”
前台小姐很友好地放他们进去。两人一路走到头，终于找到了f教室。
“难道我猜错了？叶子舟真的没来？”李凯有些忐忑地推开f教室的门，里面人满为患？
——嗯？怎么围了这么多穿白色道服的人？不是说教室空闲中吗？
“哇哦！舟舟你也太猛了！以后直接打男子组比赛得了！……”不知人群中谁叫了一句，众人鼓掌欢呼起来。
——舟舟？
李凯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，不由攥紧拳头。
“请问程晶在这里吗？”秦臻注意到李凯明显不适的表情，主动拍了拍教室中一个激动围观的同学，替她询问。
“程晶？在！当然在！嘿！兄弟，有人找你！”
一声呼喊，让围观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。
然后，李凯就看到了人群中央，那个平躺在地上大声喘气，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的帅气男孩。
“李凯？”他转头看见她，一脸诧异。
“你看！那个被打趴下的就是你们要找的程晶！”围观的人幸灾乐祸道。
“凯凯？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”比程晶更诧异的，是此刻正站在程晶身旁，一身白色道服、飒爽英姿的叶子舟。
——他们果然打了一架！而且没穿护具！
李凯担忧地将叶子舟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——除了满头大汗以外，似乎没有任何损伤。
然后她又从头到脚将躺在地上的程晶仔细看了一个遍——左脸好像有点肿，但看样子也没有什么大碍。
“我……先走了。”李凯尴尬转身，一口气跑到了道场门外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秦臻跟了出来，试探地问。
李凯摇头。
再次见到程晶，她心慌得厉害，不由捂住胸口。
“要不要喝点水？”秦臻见她脸色不好，跑进道场要了杯热水递给她。
“谢谢！”李凯调整呼吸，喝了一小口水，却弯腰呕起来。
——好丢脸！竟然紧张到胃痉挛！
“李凯！”秦臻及时扶住了她，轻拍她的背。
“凯凯！”程晶穿着白色道服，赤着脚就跑了出来。见李凯不舒服，霸道地一把推开秦臻，自己扶住了她。
“你不许碰她！”随后赶来的叶子舟也穿着白色道服，不过她记得穿上了鞋。
“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。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程晶厉声呵斥。
“你还想再被我打一顿吗？”叶子舟不客气地拽开程晶，随即给了他一个过肩摔。
“呃……”
道场外面是水泥地，不像道场里面的地面有些缓冲。这一摔，很重，程晶疼得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。
“程晶……”李凯看着有些心疼。
“那个……外面冷。你们要不要先进去换个衣服？我陪李凯在门口等你们。”秦臻不太确定自己这时候该不该插嘴。
——对啊！叶子舟和程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道服！程晶甚至于还赤着脚！这大冬天的，外面没有空调，他们这样下去会感冒的！
“你们快回去换衣服吧！”李凯在秦臻的提醒下催促两人回去换衣服。
叶子舟犹豫，瞥了一眼秦臻后，恶狠狠地盯着程晶道：“还没死，就赶紧进去换衣服！”
叶子舟回道场了，程晶还躺在地上，可怜兮兮地向李凯伸出手，恳求能拉他一把。
然而拉住他手的，却是秦臻？
“谢谢！”程晶尴尬地起身，双手摸着自己摔痛的腰踉跄离开。
“你还要再喝点热水吗？”秦臻体贴询问，想扶李凯到一边坐下。但她却下意识地缩回胳膊，避开了他？
“我……已经好了。谢谢你！”李凯甚至微微移动了步子，特意和秦臻保持了距离？
“没事就好。你也找到他们了，我可以先走了。”秦臻的眸子不知不觉中暗了下去，语气有些落寞。
“都到饭点了。一起吃饭吧？”李凯过意不去地挽留。
“不用了。不熟。”秦臻执意离开。
“那不然……例会之后请你吃夜宵吧？”李凯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——被莫名其妙地拉到这里，他一定很尴尬吧？
李凯为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感到抱歉。
“你自己注意身体，我先走了。再见！”秦臻礼貌告别。
“再见！”李凯应了一声，心里有些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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