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曦抱着新欢鼠,人俏丽鼠机灵,从各个角度看都是别样靓丽的风景。她一直在琢磨用什么话巧妙地安慰一下莳闇,甚至构思出一幕幕抢婚的桥段,只是不知道当着自己父亲和湫白的面,可行度如何。
然而莳闇目送几人离开,跳脱的语气随他们一并离去,剩下一马平川的郑重。
“有件事情啊,我给你们交代一下。”
如曦好奇:“什么?”
“在说之前,我先问一句。你俩信我不?”
暮天枢以为他是要交代战后谈判的策略,淡笑道:“你认真的时候,我很相信。”
如曦耸了耸肩,有些不情不愿,但还是道:“你基本靠谱。”
“好。既然如此——”
莳闇的表情逐渐严肃,仿佛从阴晴不定的岭上天空,化作暗无星尘的寂夜。
“朗如曦,和凉山延的对战,就交给你了。”
如曦愕然:“哈?”
零号竖起耳朵,眼睛圆溜溜:“吱唧?”
“她上场?”暮天枢先是一愣,继而眉毛立起,“你怎么到现在才说!”
莳闇答:“我打听过,凉山延身为‘精神系能力者’,‘读心’虽不是他的专长,但他也有些造诣。我要是早说了,很可能会被他察觉。”
暮天枢极其不悦,蓦地上前一步,右手攥着拳。若他的教养差一点点,此刻抬手就去薅莳闇的领子了。
“你这种我行我素的行为,真的很不负责任!”
零号被他瞬时散出的气势吓到,缩在如曦怀中。
如曦连忙拉住他:“你先听他说完,莳闇不会坑……”她顿了顿,改口,“不会太坑我。”
“问题不在于此。”暮天枢眼神咄咄地盯着莳闇,“我们都说了相信你,但你对别人又有几分信任?”
莳闇平静道:“对别人,一成到五成不等。但对你们,九成八吧。除去你俩感情用事,轻信他人的时候。正因如此,我最后才让你们知道,免得被旁人影响。”
暮天枢沉着脸,没说话。
如曦笑着两边劝:“有什么可被影响的?不就是去和凉山延认个输嘛?两分钟的事儿。歆雅脸皮薄,觉得面子上过不去,我才不在乎呢!放心吧,交给我就好了,使命必达。”
她如此好说话,谁料,莳闇不但不领情,还显得很是不满:“喂,傻姑娘,你有点志气好不好?”
如曦蹙眉:“什么意思?你是要让我在服软前,先来一段长篇大论的演讲,把凉山延损一顿?比如故意把演讲设计得一波三折,一顿狂骂将他惹急,趁着他刚想发作,假作下一句便要认输,让他语塞口中。”
如曦眨眨眼睛,脑补一下那场面,好像还挺有感觉,便继续道。
“在大喘气之后,进行下一轮口诛,每次惹怒凉山延,接着就虚晃一枪,让他以为马上会进入认输的环节,于是干站着挨骂……直到说累了,我转身下擂台,徜徉而去。他一个人干巴巴地不战而胜,憋屈得要命。有裁判(爸爸)在,管他再怎么想打我,也只能忍着,积成内伤……”
听她这么说,莳闇突然觉得好感动,差点给她鼓掌。
“傻姑娘,不错啊,你学到我气人的皮毛了!有你这话,骂人的稿子我写了!”
小松鼠用爪子在半空划拉,似乎在挽回二人随风而逝的节操。
暮天枢无语,心道:认输一时爽,到时候凉山延加倍提条件,亏空都得我担着,你俩够狠心……
不过莳闇笑过片刻,随即认真下来:“你这计划不错,但有两个地方要修改。”
如曦灵光闪现:“比如带着零号上台,穿插着松鼠球偷袭?”
此话出,零号小耳朵抽动,随即“噌”地窜出了如曦的怀抱,直接跳到暮天枢的肩头。它扭过身子,乌溜溜的眸子透着幽怨,又配合着对如曦凶凶地龇牙,展示出老大的不乐意。
暮天枢轻叹:“零号是四级下,别说去攻击凉山延了,哪怕只是被其精神力扫一下……”
莳闇口无遮拦地补上后话:“它那小脑袋啊,当时就能给撑爆了!”
零号的身体缩着,像一只巨大个的麻雀停在暮会长肩头。
如曦觉得怀里空空的有些不适应,沮丧道:“好吧。那有哪里要修改的?”
莳闇敛去笑意,肃然道:“第一,你不是空着手上去。还记得你集训时拿的那把剑吗?它蕴含有‘超分子转变’的力量,可以汲取空间中逸散的力量。你拿着它,既是正当的武器,也能护身。”
如曦恍然:“就是你晋级时的那个,让我能——”
莳闇的额角抽了抽,表情微崩:“是啊,让你成了个能疯狂汲取精神力的无底洞,把我的力量吃干榨尽,开挂开得要上天。”
暮天枢眯起眼睛,显然不喜他这狼心狗肺的说法。
如曦却毫不在意:“好啊,没问题啊。有了它,我也安心很多,就像拿着一面盾牌。”
莳闇快速摇头:“不不不,我给你剑,是让你劈人的啊!”他大义凛然地插着腰,一板一眼道,“你给我狠狠、狠狠地砍凉山延!就当他是一张人形红纸,需要你给他裁剪成窗花!镂空越多越好,越透亮越好!”
如曦听得下巴都要掉了,不禁腹诽:你俩到底结了多大的梁子?就为了一个女人,这是要撕人的节奏啊!
零号越缩越小,像个长毛长耳朵的大鹅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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